「亮懿」雪底月.
*司马懿视角，（大量）超懿预警.
*听网课产物，语无伦次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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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凝视著雪，它在月下闪烁散碎的银光。这竟无端使他想起另个人的发丝来，曾夹杂过寒冬细雪的、柔软的银发。
彼时他尚且能吻某人的唇，含在口中吮吸轻咬，舌尖交缠，指节穿过对方的发丝，另手抚上那具赤裸的、仍带著浴后水珠的匀称躯体，触及一点如雪化般的凉。他亦能猜测某人的目光，温柔又无奈、闪动著狡黠，埋藏著欲望，却又干干净净，像极北之地不经踏足的荒原。他们经常做爱，在宿舍狭窄的床铺上彼此坦诚，再用不容忽视的力度留下痕迹。
那时他确乎还很年轻。
后来武都的军营里很冷。北方拥有真正的大雪，这使他对野兽皮毛的温度产生欲望。西凉的少主亲吻他的脖颈，如同狼紧咬猎物的错觉。那人目光向来极烫，混合著难以妥善掩饰的仇恨，某种粗犷而原始的美。有银色的长发垂落肩头，他爱过银色。他们不曾接吻，但彼此尝过对方的血腥气味。马超按著他的手，几似毫无技巧地冲撞，又肆无忌惮地释放。结束后死寂的沉静复在望他的眼，而西凉少主紧拥著他的身躯，他听到沉实的心跳声响。
他好像浸泡在一潭温热的水中，岸边堆积著深厚的雪，苍白的雾气弥漫缭绕。一个月亮倒影在里头，假的，摸不到，一碰就消散开去，但只要搁置侧旁不管不顾，便又好端端地映在那。他闭上眼摸索，触到西凉少年领口的软毛，换来笨拙而凶狠的吻。紧接著是危险的爱抚，耳后、前胸与下体，他挺起腰身重了呼吸，如献祭般奉上心脏的所在，任凭结合时的酸楚诱出半滴泪来。
他的经验丰富，在很多种意义上。阴沉的白日里他们身处校场，他用修长而有力的指节覆在西凉少主执枪的手上，传授魔道的秘辛。涌动的云层遮蔽苍远天穹，忽然簌簌地落下雪来，疾风卷动他暗红的衣摆，以及发间的些许银白。身侧的少年提醒他注意防寒，他明白并不是缘于天冷。年轻是一种资本，可以得到原谅的资本，但从未属于过他。
帐篷替他看雪。他吹熄灯，罕有地梦到一座仍卧在湖心的岛。稷下少雪，那天他和某人纵舟漂在一片天青柔滑的静水上，抵死缠绵地相吻。他眼神本是清亮透彻的，薄雾和黛色的远山盛在里头，仿佛过去的事就都过去，眸中只余下对光明的期许。他望着某人夹杂细雪的银发，柔软的、微微向上翘起，闪烁著散漫的银光。他当时没成想此刻竟与月光相似。
再后来那些破碎的月亮都埋在雪底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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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ND.